在公立学校,闪光的永远是塔尖的孩子,像我家老大这样的孩子是陪着那些塔尖的孩子在走。如果孩子还在公立学校,我是后面慢慢推的那个人,怕推错,会害怕,不推会着急,即便勉强自己不在意,我也不会舒服,做不到坦然面对。在国际学校,他可以慢慢成长,发掘出自己的闪光点。这里的环境让我做到放手,让孩子自己选择,即使选择错了,也是经历和收获。我学会了往后退,退了好几步,从领路人变成了陪伴者。 口述/霖霏 记者/李翊 霖霏一家 ﹁ 转学 ﹂ 我家老大性格温和,不调皮,和很多淘气的男孩比,属于比较遵守规则的。一年级到四年级,他在班里成绩中等偏上,各方面不拔尖,随大溜儿,是那种既不得老师宠爱也不会让老师头疼的孩子。 孩子刚上小学的时候,我有心理落差。因为孩子小时候上的是私立幼儿园,老师跟家长基本是一对一的交流,沟通比较多。但是到了公立小学,这种沟通很少,只是偶尔老师会说一两句,孩子不好好听讲啊,或者作业没写好之类。我想知道孩子在学校怎么样,但又不好意思总问。开家长会,基本是老师在上面宣讲,家长们在下面被动地听,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宣传推广学校,能被老师提到的孩子,要么是成绩最好的乖宝宝,要么是调皮捣蛋的熊孩子。 前面四年就这么平常地过了,变化发生在老大10岁那年。因为带老二,我从外企辞职,成了全职妈妈,看了不少关于少儿教育的书。我了解到,10岁是孩子发展很重要的一个年龄段,他即将进入青春期,这个时候他的自我意识会突然增强。正好老大四年级的时候换了班主任,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偶尔会说,老师不公平,偏袒女生:“为什么站队的时候男生站在阳光下,女生可以站在阴凉地里?为什么男生一个人违反了纪律,所有人都要罚站,女生就不用?”老师在课堂上对一些同学的负面评价,也让他看不惯,觉得老师不尊重人。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,我也没放在心上。 然后,发生了两件让我对老大刮目相看的事情。学校要增加一节作文课,每周五下午请外面的老师来专门讲作文,给家长的信里说是自愿报名(实际是要求全部参加)。我觉得孩子的作文还不错,而且以前学习的课程里就有关于作文的,在征询孩子的意见后,我们没有报名。没多久,我接到老师的电话,“就你家孩子没报名了,那我们上作文课的时候他去哪儿呢?上我办公室写作业还是怎么样?”我赶紧给孩子报了名,回家问儿子,他特别坚持,认为不需要报,他可以一个人去办公室写作业。 第二天我跟老公接老大放学,我在车里等着,老公去接孩子,等了好半天,才看到两人出来,老公怒气冲冲,孩子哭哭啼啼的。原来老大班上有个同学老打喷嚏、咳嗽,频率很高,老师觉得他是故意的,让同学们举手表决,其他人都举手了,只有我儿子没有。他有过敏性鼻炎,从自己的经历出发,他认为同学不是故意的所以没有举手。但是因为他跟那个同学是朋友,老师认为:那个孩子不咋地,你怎么能帮他说话呢?你这是立场不坚定。 这之后就到了万圣节,老师准备了一些和万圣节有关的东西放在讲台上,有学生好奇拿出来看,被老师发现了。为了惩罚学生,老师采取了检举的方式:自己检举自己的,写字检讨;被别人检举的,写字检讨;被老师发现的,写字检讨。所有的检讨都要家长写评语。 老师的这种处理方式让我接受不了,但我又不敢得罪老师。就让孩子随便写了检查,老公随便写了评语,把这事应付了过去。 经历了这些事后,我曾经一度庆幸孩子没被学校洗脑,不人云亦云。但是后来才知道,他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,他觉得委屈,但没人听,他也不愿意跟我们说。有一回老师给我打电话,说孩子哭了一节课。 到后来,老大变得圆滑了。有一次,学校让学生们填调查表,儿子跟我说:“妈妈,我现在明白了,如果要写名字,我就写假的。如果是匿名,我就写真的。你看,我有个同学就是因为写了真的,被老师叫出去挨批了。我对了吧?” 真正让我下决心要把他转到国际学校就读,是在孩子四年级升五年级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。 学校扩建新校区,8月底,新操场沥青还没铺完就搞开学典礼,晕了两个孩子。家长们都觉得刚建的校舍和操场有味,不同意在新教室上课。一部分家长(其中大部分来自我儿子的班级)联合起来,在教室里静坐示威,要求学校想办法解决。学校连夜出方案,撤掉了多功能教室,打通老师办公室改做教室,终于在9月1日开学的时候,孩子们都回到老教室上课了。 看起来,这是个比较完美的结果,大家各得其所。但是,这之后,我们这些参与过静坐的家长明显感觉到,班主任对我们的孩子态度不好,特别严厉,孩子们很委屈。教师节的时候,班主任给孩子们摊派任务:这几个孩子回家找家长做锦旗送学校;那几个孩子买花篮送校长;另外几个孩子买茶叶给老师敬茶。巧合的是,被摊派任务的孩子的家长都参与了静坐事件,我儿子被摊派的任务是买花篮。 家长们硬着头皮都照办了,但是心里特别纠结,觉得师生关系有些紧张。有几个家长联名给北京朝阳区教委写了匿名投诉信,看没反应,又给教委打了电话。上午打完电话,下午由教研组组长、心理老师组成的安抚小组就进班做工作,说是给学生做心理疏导,实际上都是在夸班主任怎么好,还许诺表现好的孩子有饮料喝。学校并没有召集家长开会沟通,缓和师生关系,反而是班主任私下挨个怀疑,到底是哪些孩子的家长写的匿名信。 这件事的正面效应是,本来学校计划“十一”国庆搬校,推迟到下个学期再搬。但是从我的角度而言,已经对公立学校这个教育体系失去了信任和信心。老大上五年级的第一个学期,我就想让他转学了。但是转学去哪儿呢? ﹁ 压力 ﹂ 这个时候,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:将来这个社会需要什么样的人?是像洗萝卜一样,洗得完全一样的人吗?既然孩子有自我思考的能力,是否能培养不一样的孩子? 真正开始看国际学校是在11月份,正巧身边有另一个孩子的家长已经了解了一圈,他的孩子因为不遵守纪律,要从北京人大附小转到国际学校去。三年前的国际学校还不像现在这么火热,他给我提供了很多信息,在此基础上我开始了解国际学校的运营、收费、报名情况,从四家国际学校里选了两家报名。 我们也有压力:不清楚孩子是否能适应一个全新的教育体系,因为一旦进入国际学校这个体系,就没法回头走“公立学校—高考”这条路了。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适应新的家长群,我们还要盘算一下家庭的经济能力,一旦进了国际学校,每年十几万元的学杂费,能否支撑到孩子出国读大学?有统计数据表明,50%念国际学校的孩子所在家庭年收入达到百万。我们分析了一下,原来的计划是读国际高中,再出去读大学,这个计划风险很大,要经过小升初、中考两重考验,而且国际高中录取分数高,还不见得能考上。倒不如从小学直接走国际学校的路径。 国际学校的入学考试安排在第二年3月份,时间很紧张。我儿子有个优势,英语不错。他从学前班就开始学英语,因为奥数不灵,我们给他报了英语课外补习班,那时就寻思,考个英语高等级的证书对小升初或许能有帮助。考现在就读的国际学校IB部(InternationalBaccalaureate的简称,即国际大学准学士资格课程,是得到世界各地多所大学认可的入学资格课程)的时候,他正好考完剑桥英文五级,处在一个考试的状态。加上第一个国际学校没考上,压力大反而发挥得好,竟然有惊无险地考上了。 从原来的公立学校离开的时候,老师说,你家孩子抗挫折能力太差。我不认同,我觉得孩子爱哭不是因为挫折,而是因为委屈。孩子被尊重、被包容,抗挫折的能力才更强。 我所在的家长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看白癜风的医院哪家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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